日本下关唐户鱼市场是日本最大的河鲀批发集散地,每年9月河鲀上市时,这里会举行开市仪式,而开市销售的第一批河鲀并不产自日本,而是来自中国辽宁大连。这一惯例始于2000年,当大连河鲀运到日本下关市时,开市才拉开序幕,而且每年的开市价格都是由中国人根据市场情况定下的,这个中国人叫孟雪松,人称“河鲀先生”,被业内誉为“中国河鲀养殖第一人”,最高峰时他的河鲀出口份额占全国90%以上。
孟雪松的公司是大连金普新区河鲀产业的缩影,这里的产业资源和区位优势明显,科技支撑有力,政府高度重视,域内河鲀产业规模领先,品牌效益凸显。今年7月9日,中国水产流通与加工协会授予大连金普新区“中国优质河鲀鱼之乡”荣誉称号。
与河鲀结缘艰难创业
孟雪松生于1964年,辽宁海城人。1986年毕业于大连水产学院(今大连海洋大学)海洋渔业系海洋捕捞专业后,他被分配到大连一家外贸企业从事收购野生河鲀出口日本和韩国的业务,他奔忙于东海、黄海和渤海沿岸,从渔民手中收购河鲀。
最受日本和韩国欢迎的是“虎鲀”,学名红鳍东方鲀。红鳍东方鲀是各河鲀品种中体型最大也是经济价值最高的,当时出口1公斤“虎鲀”能卖30美元。孟雪松收购的“虎鲀”不愁销路,外国客商自己就找上门来。
1993年,孟雪松辞去工作,向朋友借了4万元成立了公司,并取名“天正”。孟雪松的一位好友回忆,公司注册时需要填写地址,因资金不充裕就把朋友公司一间闲置的厕所改造成了办公室,起步可谓艰难。
单干之前,孟雪松一年能为外贸公司收购200多吨河鲀。可因为大量捕捞,野生河鲀越来越少,他成立公司的第二年,1吨也没收到。就在烦闷上火苦苦思索出路时,一条新闻让他眼前一亮,河北省水产研究所繁育出了“虎鲀”鱼苗。他挨家找养殖户谈,建议把海滨养虾池改养河鲀,养到够大时上门收购。两年后,养殖的河鲀单尾重达2斤左右,可以上市了。孟雪松联系日本客户,签下了20吨活河鲀出口订单。
创新“剪牙”解决运输难题
让孟雪松没想到的是,这笔20吨的订单会出大问题——运输活河鲀的船只无法靠岸太近,海滨土池里的河鲀要先捕捞再上船,结果河鲀互相撕咬,不少河鲀外皮、鱼鳍等部位损伤,日本客户拒绝收购。
面对被退回的河鲀,养殖户们纷纷拒绝回收:捞出来的时候好好的,现在这样了,我们要是收下只能“烂”在手里卖不掉。
遭遇“两头拒收”的河鲀总量约3吨,孟雪松最终一咬牙,决定自己买下来。他一狠心,把大连的房子卖了,和妻子租了个小房住。最终这笔生意不但没赚钱,还倒赔了20万元。
孟雪松陷入了经济困境,但他从失败中看到了成功的可能。他相信,通过努力获得财富是早晚的事。
为了解决河鲀互相撕咬问题,孟雪松找到了一个简单却有效的办法——像给猫剪爪一样,把河鲀牙剪掉。给河鲀剪牙,既避免了运输中鱼体破损,也解决了养殖过程中河鲀相互争斗受伤而导致的减产。
开放共享带动产业发展
得益于金普新区的大力支持,天正公司的河鲀养殖和贸易快速发展。1999年公司出口日本的河鲀占全国出口总量的90%以上,还与中国水产科学研究院、中国海洋大学、大连海洋大学、辽宁省海洋水产研究院等开展合作,承担10余项国家、省、市级重大攻关项目,拥有10余项国家专利,部分达到国际领先水平。
让很多人惊讶的是,天正公司又以罕有的开放透明与同行共享创新成果。1999年,孟雪松提出创办“中日韩河鲀鱼研讨会”,请国外客商和国内各养殖公司参会。他认为,我们养殖的河鲀非常好,但在日本市场只能卖出日本本土河鲀一半的价格,就是因为中国河鲀在国外还没被普遍认可,业内水平参差不齐。办研讨会有助于增进了解,拉动国内河鲀产业发展,虽然可能导致公司出口份额降低,但将推动整个行业的发展进程。
2000年3月18日,首届“中日韩河鲀鱼研讨会”在大连海洋大学举办,中国、日本、韩国300多名业内人士参加,越来越多的中外消费者了解并认可了中国养殖的河鲀。研讨会后,天正公司出口日本的河鲀的份额降到占全国65%左右,但出口量连年攀升,2001年~2003年,天正公司出口河鲀从500多吨增加到1500多吨,成长为中国河鲀养殖龙头企业。更重要的是,中国河鲀行业借力研讨会实现了规范、快速发展。
双重保险养殖河鲀放心吃
野生河鲀有毒,不同品种河鲀的含毒部位和毒性大小也不同。长期以来,河鲀在我国处于“禁食”状态,国内河鲀养殖主要出口到日本、韩国等国家。
“解禁”的两种养殖河鲀是红鳍东方鲀和暗纹东方鲀,前者产于我国北方海水,后者产于我国近海和长江中下游。国内消费者受饮食传统、历史传说等因素的影响,对河鲀了解甚少,很多人不知道养殖河鲀已经达到无毒级标准,依旧望河鲀而却步。
20多年来,国内河鲀养殖加工企业通过提升技术、规范生产流程和标准,开发出大量可以放心食用的养殖河鲀新产品。
养殖中隔离食物毒素,再经养殖企业的专业加工处理,进入市场的养殖河鲀具备双重安全保险,烹饪方式与常见鱼类并无难度区别,其味道之鲜美却远胜其它鱼类。
参与标准制定争创世界一流
天正公司参与国家红鳍东方鲀养殖规范体系,成为国家标准的创立者、起草者和最早的执行者,孟雪松因对中国河鲀养殖产业发展做出巨大贡献,被业内誉为“中国河鲀第一人”。天正公司还通过了无公害水产品产地、ISO9001质量管理体系、HACCP体系以及质量可追溯体系等资质认证。“公司发展得到了金普新区的大力扶持,秋天捕捞时,活鱼运输船会到海上网箱把河鲀捞出装船,金普新区卫生及检验检疫等部门会到现场办公,大大提高了我们的工作效率,区里还给了很多政策支持和引导,我们受益很大。”天正公司技术研发中心主任刘圣聪说,公司坚持产业化发展,利用标准化、规模化优势带动沿海数万渔民共同致富,回报社会。